在兩年的生離死別後,文雄重新見到妹仔,妹仔也重新見到了他的爸爸──文

雄‧‧‧這是今年在金馬獎奪得多項大獎的電影《不能沒有你》的最後一幕,

老實講,我看到這裡,心裡很感動,眼淚也不自禁的流了下來,這種父女之間

的情與愛,不斷地衝擊我的腦袋,就像文雄在電影裡對著戶政事務所的公務員

大喊道:「這是什麼法律!我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難道還要法律來證明嗎?!」這

部電影片長九十六分鐘,不長,但是我思考得很長,基於任何事都有正反面的

基礎,我在腦中想了很多文雄跟妹仔的「反面」,試圖想讓自己以另一種角度

來看,但是沒有用,因為這些都是假的,只有眼淚才是真的,只有那種生離死

別的悲痛才是真的。感謝戴立忍導演拍了這部好片,這種發自內心的衝擊、感

動與思考確實比金城武對梁朝偉講了幾句自認為幽默的話來得有意義,從前的

我,上大學以前的我,總是單一的認為這世界有絕對的答案,對就是對、錯就

是錯,是非曲直,分分明明,一點不差,但是慢慢長大之後才發現,對沒有全

對、錯沒有全錯,這點讓我們站在歷史的大河上來看,斑斑可舉。國中歷史告

訴我們(高中沒學太多歷史,呵呵),曹操是奸雄,是壞人,他做了很多壞事,殺

人如麻,背恩忘義,挾諸侯以令天下,其心可誅。但是大家別忘了,如果當時

的三國沒有曹操,天下會更亂、人民會更淒慘、天子搞不好根本活不了,而且

曹操終生沒有篡漢天子的位。又如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國中歷史告訴我們,

他是個暴君、一樣殺人如麻,而且功臣,陪著他一路打天下的忠臣,殺得更多,

廢丞相,行專制,還搞文字獄,十足的暴君,但是大家別忘了,當時的元朝腐

敗得不得了,朱元璋的父母親都是因為貪官把朝廷的救命糧扣了下來而死的,

當時的生活很苦,各戶各家有的窮到養不起孩子,只好自己把小孩給閹了,送

進皇宮裡當太監,是朱元璋下令百姓不准再私自閹掉,才停止了這種不人道的

行為,又如袁崇煥,人人口中的民族英雄,死守遼東,打得皇太極苦哈哈,最

後被所謂的昏君崇禎,殺掉。為大家把事情釐清一點,袁崇煥出名於天啟年間,

也是崇禎的哥哥,天啟皇帝。當時,雖然袁崇煥名氣大,守得皇太極打不進來,

但是因為袁崇煥是東林黨的一員(他的老師,真正的民族英雄──孫承宗,是東林

黨的資深大老),所以閹黨容不下袁崇煥這顆眼中釘(雖然袁崇煥為了拍魏忠賢的

馬屁,也幫魏老蓋了所謂的生祠,他也幹過這種事。),將他從馬上拉了下來,

貶為平民。後來天啟皇帝活了七年,終於死了,崇禎即了帝位,在收拾了魏忠賢

一夥人之後,崇禎立刻啟用了袁崇煥,當時拉拔他的程度,足足破了紀錄。袁

崇煥從區區的平民先是被直升督察院的右御史,官拜二品,後來在上路就職的

路上,又被破格升上了大明皇朝有史以來最大的官,兵部尚書兼督師薊遼,兵

部尚書也就是所謂的國防部部長,督師薊遼學問可大了,明朝的官分成中央官

與地方官,地方官最大的是巡撫,專管一個省。後來呢,因為戰爭的關係,常

常波及不只一個省,所以朝廷又加派了一個官,就是所謂的總督,管幾個省,

再後來呢,連總督也搞不定了,即產生了「督師」這個官位,換句話說,袁崇

煥手下就有五、六個巡撫。一夕之間,袁百姓從一介布衣,轉眼間升到了一人

之下、千萬人之上的一個位子。但是袁崇煥雖然軍事本領大,可他的心眼小,

不懂政治,至少比他的老師孫承宗差得遠得了,所以他用尚方寶劍斬殺同樣領

有尚方寶劍的一品官員毛文龍,後來自信到讓皇太極兵臨北京城下,就此埋下

殺機。所以說看事情,單單用一個面向來看是不對的、是粗糙的。

   扯遠了,《不能沒有你》有很多所謂的無情官僚,很多人看完這部片的第一

印象,應該就是如此,但是不能全怪他們,就像我們不能全怪崇禎一樣,在這

方面,制度出了問題,制度凌駕了人們的感情,我們常說,法律不外乎人情,

但試問,在法律面前,真正發揮了人情的人又有幾位,是僵化的制度讓他們自

以為自己沒錯,是這種官僚體制,使文雄與妹仔無辜地被當成人球踢了過來,

又踢了過去。

   我們常說,台灣那個不自由、不民主、不講人權的戒嚴時代已經結束了,但

是五年過去了、十年過去了、十五年過去了、二十年也過去了,在今天這2009年,

類似文雄與妹仔的故事,難道還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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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博鈞(Stev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